孙腾
美视电影学院2020级本科生
校学生艺术团朗诵队队长
王安石的《元日》是我们自幼便耳熟能详的一首诗。每当吟诵它时,红红火火充满热闹气息的过年场景便跃然于脑海。诗人总以诗传情,《元日》无疑将过年时我们内心深处抑制不住的佳节之喜彰显得酣畅淋漓。
此诗作于作者初拜相而始行己之新政时。北宋中期,社会矛盾尖锐,对内北宋政府长期积贫积弱,对外边境战事连年累败。吸取范仲淹“庆历新政”失败的教训,1068年,神宗召王安石“越次入对”,王安石即上书主张变法。次年任参知政事,主持变法。同年新年,王安石见家家户户忙着准备过春节,联想到变法伊始的新气象,有感而发创作了此诗。政治梦想的诉求与传统佳节的相汇使此诗应运而生。可以说,这首诗既是一位归家的诗人对新春佳节到来的慨叹,更是一位政治家对未来年岁国富民强的祝愿与向往。
诗作从“爆竹”的声响中倏然入笔,未写其声势,却让我们联想到一幅爆竹声噼噼啪啪贺新年之景,人们浑身的筋络在这爆竹声中也舒展开来,等待新年的到来。在温柔和煦的的春风里,百姓们拿起屠苏酒,相互祝福欢聚新年。接着,作者笔锋一转,“千户万户”的宏伟场面随即到来,字里行间都透露出欢腾热闹之感。人们取下旧的桃符换上新的,给了这宏大场面增添了喜庆的人间烟火气,寄托着人们对美好未来的期许。
说起“新桃换旧符”,每个人或多或少有所感触。桃符可以说是春联的前身,它最初是指古时挂在大门上的两块画着门神或写着门神名字,用于避邪的桃木板或纸,有祈福避灾之意。而随着历史的演进和习俗的交融,到清代之时就有了“春联者,即桃符也。自入腊以后,即有文人墨客,在市肆檐下,书写春联,以图润笔”的记载。是时,普罗大众也大都将桃符和春联混为一谈了。
无论是在北方还是南方,都有年初在自家的屋门外贴上象征着吉祥如意的春联的习俗。
记得小时候,天色熹微时我就被父亲从床上一把拽起,跟在他身后制作浆糊、裁红纸、写大字,然后将崭新鲜红的春联贴在门上。父亲总是让我用手使劲按压一遍又一遍,直到我的小手开始泛红才肯罢休。最后他会站到家门远处,仔细端详,既是看春联有没有贴正,也是在尽量把福气留在眼底。“越早贴越吉祥、家里有小孩的让小孩贴对小孩好、联子贴的一定要方正……”
儿时的我不懂事,只觉得这些规矩死板,现在想想却觉得胸口有暖流在流淌。物质生活的不断丰富和精神世界的日渐充盈似乎冲淡了我们对“年”的期盼。富裕的生活让一桌丰盛的菜肴显得不足为奇,手机的普及使得跨越山海的距离变得不再遥远。然而每当春节来到之际,大红灯笼与都市霓虹交相辉映之时,春联仍然焕发着它独特的魅力。科技的发展赋予春联烫金的笔墨和精美的花纹,它们与誊写的新年贺词相得益彰,满载着对新的一年的祝福,装点着千家万户。我们也在这贴春联、贴福字的活动里求个好兆头,祈愿风调雨顺、万事胜意。